【瑞金】打一架？
瑞金日快乐。
新手上路，来拉低全场平均水平了。
1v1擂台赛瑞金一组的if线
莫得逻辑，ooc
“这里是……登格鲁星？”
蓝色的光柱在身侧消失，周围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时，立足之地已不是原来的凹凸大厅。迎面而来的是这个星球独有的炙热干燥的空气，视线所及之处除了稀稀落落的几座矿山再无遮蔽物，天空显得更干净阔朗。脚下贫瘠的土地无穷无尽地延伸着，没有人知道前面是什么，如同这个星球未知的命运。
“我回老家了？登格鲁星还是老样子没变啊哈哈。”
金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说话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乡音。离开这个地方不过才两个多月，感觉上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以至于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竟有种在梦境中的错觉。
“这两个月……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啊。”金感慨，边向前走边环顾四周，“哎不对啊，我不是还在参加凹凸大赛吗，怎么把我传送回来了？”
“别跟着我！”
背后突然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金回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约摸十一二岁，一前一后地朝他走来。后面的在不停地絮絮叨叨，前面的一概置之不理。
“诶诶诶？这是……我和格瑞？小时候的我和格瑞？”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幼年格瑞如同刺猬一般的头发——印象中看起来很硬摸上去却很柔软。然而熟悉的感觉没有从指尖传来，接着他们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原来只是幼时记忆的投影。
“也就是说，这就是我擂台赛的场地？”
“金？”
听到声音的金抬起头，对上来人的视线。
是与他同在大赛中的，十七岁的格瑞。
不是投影。
——
格瑞的大脑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金？金怎么会在他的场地？
是十五岁的样子，而且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应该不是自己记忆的投影。
那就是……
握着烈斩的手握紧又松开，手套上已沁出了薄汗。
虽然早在金来凹凸大赛时他就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太过突然。
刚才在凹凸大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金，小心。”
“嗯，你也是。”
谁会料到刚刚还在互相叮嘱小心的两人，短短几分钟后就在同一个场地中相见？谁会料到前两轮比赛中还在互相扶持的两人，第三轮比赛中就必须分出胜负？谁会料到昔日一起长大的挚友，如今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太讽刺了。
那么他一直以来对金的关注和保护，又算什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果然，在凹凸大赛玩“朋友游戏”还是太奢侈了。
这个安排与其说是随机，更像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毕竟上面那些人可一直是以欣赏参赛者的痛苦和挣扎为乐啊。
刚才给他重温了幼时被灭族的痛苦回忆可能也是如此用意。这个场地，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吗。
……
不能想那么多了，如果他和金只能活一个，他必须在金和使命之间做出选择。
——如果放弃使命，让金晋级，那么族人的牺牲换来了什么？父母竭尽全力让他得以存活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坚持使命，杀了金，那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他和那些杀戮机器有什么区别？
——他怎么可以对金动手？他怎么可以不对金动手？
他是守望一族的希望。
而金是他的希望。
双腿颤抖得厉害，格瑞不得不后撤一步以保持平衡。
他很少犹豫，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恨意把他锻造成了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他冷静、清醒、果断，很少对敌人抱有怜悯。
可是对手是金。
金啊。
……
“格瑞！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声呼唤把他拉回了现实。他闭上了眼睛。
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烈斩挥出一道光刃朝金冲去。
“哇啊！格瑞你怎么了？我是金啊！”
不，他不是！
他只是一个他必须淘汰掉的，与他毫无关系的参赛者，金还在登格鲁星的家里等着他和秋归来。
闭上眼睛，挥刀，不要看对面是谁。
“格瑞！格瑞你等一下！听我说！”
声音越来越近，金正在朝他跑过来。
“不要过来！”他吼道，声音已经嘶哑。
格瑞深呼出一口气。
他努力让自己站稳，抬起手臂用烈斩指着向他奔来的少年。
手抖得太厉害了，几乎要握不住了。
“金，现在，拿出你的全力与我战斗！”
“你为什么来凹凸大赛？你一定要赢得比赛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必须赢，就淘汰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等他淘汰金之后，赢得了凹凸大赛，找到了灭族的真相，就可以从容赴死了，去有金的地方。
他就可以回家了。
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格瑞，冷静下来！我们可以一起活下来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确实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但绝不会以你为代价！！”
他看到金朝他扑过来，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由于惯性两人抱在一起滚了许久，直至到了一个全是黑暗的地方才停下。
黑暗中看不到彼此，只能听到急促的喘息。
“清醒点了吗？”
“……这是哪里？”
喘息声逐渐平息，他听到金站起来的脚步声，似乎摸索了一番。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以前发现的天然洞穴，在刚刚那个山坡脚下。想不到大赛把这个都还原了啊。”
刚刚实在太冲动了。如果金没有躲开攻击，如果他不管不顾地砍下去……
“金。对不……”
“格瑞，我们好像很久没打过架了啊。”
“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打架是什么时候吗？”
——
秋回到家里刚卸下担子，就听到后院传来吵吵闹闹的动静。她打开后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格瑞骑在金身上狠狠揪着金的脸蛋，小脸上罕见地显露着怒意；金拼命踢蹬空气扭动身子想要把格瑞甩下去无奈徒劳，用手拽着格瑞的头发，脸上疼得仿佛要掉泪却又硬生生憋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两人脸上衣服上都沾着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两人的动作在看到秋的一瞬间立刻停住了。
格瑞松开金，金立刻屁颠屁颠跑到秋跟前。
“姐姐你回来啦！我和格瑞刚刚在切磋武艺呢嘿嘿。姐姐你累不累？我拿条毛巾给你擦擦汗……姐姐我倒杯茶给你喝……姐姐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找找吃的……啊没有吃的了。那姐姐你休息会，睡会吧……”
秋看着自家弟弟顶着有点红肿的脸拼命想要转移她注意力的滑稽表情，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她板起脸展示家长的威严。
“你们两个现在去洗澡，衣服都给换了，洗好了来找我。”
金的表情瞬间崩塌，垂头丧气走到一边忐忑不安的格瑞跟前说了些什么，秋只听清一句“姐姐生气了”。格瑞的表情瞬间凝重，接着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去洗澡了。
十分钟后。
秋看着两个弟弟站在面前低头赎罪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想好的说教也变了语气。
“想不到格瑞那么乖的孩子也会打架啊，金你看看把人家逼急了。”
“姐姐，是格瑞先动的手！”金反驳表示不服。
“都是因为这个笨蛋太吵了！都说了别跟着还是要跟，总是妨碍我修行，整天给我添乱！”看起来还没消气。
“好啦，我知道了。金，格瑞明确跟你说了不想被打扰你就别去找他，也别整天缠着人家。格瑞，金他小时候一直没有玩伴，好不容易有了新朋友难免热情过头，请你多担待担待他，有空的时候也陪他玩玩，好吗？”
秋把手放在两个弟弟头顶，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格瑞和金同时悄悄瞥对方一眼又故作生气把头撇向一边。
“嘛，小男孩打架再正常不过啦，打完了还是要和好做好兄弟啦！”
说着把他们的手放到一起。
“给对方道个歉吧！”
“……”
金吞吞吐吐地开口了。
“格瑞对不起，我……我不老是烦你了，你不……不陪我玩我就自己玩，不给你添……乱了。”
“……对不起……金。我不该，我不该打你，我再也不和你打架了，我会……会陪你玩的。”
“这才对嘛！”
——
自那以后，他们再没打过架。
“格瑞，我还记得当时你说再也不跟我打架的。你看，这次又是你先动手。食言是会被惩罚的！”
“……抱歉。”
“咱们俩在一起可是天下无敌的！所以你也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们要一起好好活下去！”
“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吧！”
“好。”
——
金猛然睁开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回过神。他转头望向旁边，没人。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无意识地挪动着腿脚，直至他在厨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醒了就去洗漱吧。”对方偏过头说道，停下了拿着菜刀的手。
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格瑞，仿佛要盯出两个洞似的。良久，他开口：
“格瑞……我们上一次打架，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在床上打的。”
“？！”
格瑞看着金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到恍然大悟再到后知后觉地烧红脸颊，未免有点好笑。
他放下刀，走过去把人揽在怀里。
“凹凸大赛早就结束了，金。”
“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家了。上个月你到了结婚年龄，我们就去领证了。想起来了吗？”
“啊——抱歉抱歉！昨晚上做了个超——级深刻的梦，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格瑞我跟你说！真的太神奇了！特别真实！我梦到还在凹凸大赛那会儿，1v1擂台赛我跟你一组，然后你疯了一样要杀了我，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冷静下来了！
“最有意思的是我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做的梦，然后我居然能听到格瑞你的心声！我的妈呀，听到你在我和使命之间苦苦挣扎我都心痛死了！还有……”
格瑞静静地听他自顾自说着，眼底柔软了几分。
鱼和熊掌本就可以兼得。
只要有一颗坚定的心，和守护重要之人的执念。
金总是能带给他太多的惊喜，因为他从不被所谓规则束缚。
“话说格瑞，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打不过你诶。”金小声嘀咕。
格瑞看了他一眼。
“不是。”
一直都是平手。
只不过，终究还是食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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